镜像琉璃

【穹大】记一个深夜

*现代设定。穹哥现在29岁,纤云23岁,龚常胜20岁。

(这年龄操作有点。。。。。。)

*心情不好,写刀之后感觉舒畅不少。

(可以说是报社产物)

*脑洞产物。

*大写的ooc,尤其是穹哥,整个一黑芝麻团子。

(相信我,我对穹哥是真爱!)

*总而言之就是三人修罗场,修罗场,修罗场!(敲黑板+兴奋脸)

ready,go!



“陈小姐送走了吗?”

“回家主,已经送走了。”

东方芜穹站在落地窗前,手上夹着一支苦烟,火光一灭一亮,照不亮东方芜穹的脸庞。佣人如潮水退了去,只余一位管家还留在房内。

东方芜穹抬手深吸一口,喉咙中又喷吐出烟雾缭绕,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:“纤云人呢?”

管家略微低头,不敢正视东方芜穹的背影:“小少爷今天和朋友去了外面玩,估计这个点……”

“怎么,都23岁的人了,还成天喜欢往外跑?”东方芜穹转过身,似笑非笑,琥珀色眸子闪着冰冷的光。他将香烟塞入嘴中,顺手扯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,大踏步走出房门:“人在哪里?”

管家被他的气场压迫的不敢抬头,嘴上支支吾吾:“小少爷……没说……”

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突兀的停下。东方芜穹将烟从口中拿出,随手把烟灰甩在地上,立刻有佣人快步上前打扫的干干净净。

“他还长胆了?我有说过他出门要和我说清楚吧。”

“但是家主,”管家带上房门,亦步亦趋跟上东方芜穹,小心地斟酌用词,“人总是会长大的,小少爷也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空间……”

“呵。”东方芜穹似是冷笑了一声,阴影中的五官晦暗不明,“我捡回来的东西就得好好待在我的身边,总惦记着外面的世界,我可不允许。”

他又迈步走向大厅,走廊的感应灯一盏盏熄灭。身后的管家似乎还有什么想说,嘟囔了几句之后声音便小了下去。东方芜穹觉得有些心烦,想着什么时候把他换了才好,不然尽想着违逆他的命令。

东方纤云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,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。

他看着庭院中一片漆黑,又想起十八岁的那个夜晚,他与东方纤云的相遇。

 

自己的父亲当时还是东方家家主,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继承这个位子,他强迫自己十六岁就开始接触各种事务。但东方芜穹一心扑在校内的各色美人身上,保镖呈上来的文件往往是糊弄而过,倒也处理的过去,只是他的父亲甚是不满,没怎么给他好脸色过。

又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夜晚,他搂着早在酒吧内喝到烂醉的美人,手上在小腰上偷吃点豆腐,一边想着明天泡上哪个美人过来一醉方休。反正东方家家大业大,不怕人家拖着情债哭天抢地来找茬。东方芜穹在心中冷笑,无非就是钱的问题,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。心里这样想着,他还有闲心对对方的欲迎还拒附赠一个绵长的吻。

他就是在这时注意到了东方纤云。怀中美人闭眼享受之时,他漫不经心地四处乱瞟,却正好对上阴暗角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,让人想到名贵的波斯猫,带有危险的美感,恰到好处勾起他心中一抹征服欲。

难得的,他对美人都失了兴趣,随手掏出钱包打发走对方,东方芜穹打电话唤来司机,自己一步步走近眼睛的主人,像是猎人靠近自己的猎物。

出乎意料,那只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,这让东方芜穹大为失望。不过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——男孩身上的校服皱皱巴巴,手腕脚踝上都有鲜红的泪痕,给白玉的肌肤平白添上凌虐之感。更别提男孩精致的小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泪痕,琥珀色的大眼睛水光潋滟,饶是见惯美人的东方芜穹都心生一股惊艳。

他看着逼近的东方芜穹,神色微变,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兽努力向墙根靠了靠,却绝望的发现没了出路。

东方芜穹想起来了,这附近有个富豪俱乐部,不定期会有有“那种癖好”的人造访,因此暗中收购的童男童女不在少数……这小美人是从那儿逃出来的?

他蹲下身,一边思索着怎样才能把人体面的送回去博个人情,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烟与打火机,火光“啪嗒”一声亮了起来,两人的视线聚焦在突然出现的光源上,再连成了一条线。东方芜穹看见男孩眸中湿漉漉的惧意,没有宝石绚丽的光泽,却无端惹人怜爱。

他想把这双眼睛留在身边。

所以他吩咐赶来的司机把孩子一同带回东方本家。看着他微微放大的瞳孔,东方芜穹露出狡黠的笑容,像是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。

 

当东方芜穹从浴室中出来时还带着一身水汽,轻薄的浴衣贴在沟壑分明的身躯上——像极了迫不及待要把小白兔拆吃入腹的大灰狼。他哼着小曲,趿着拖鞋,大敞着胸膛以一个标准的流氓姿势踹开了房门,满意地看见瑟缩在床上的身影抖了一下,飞快地窜到沙发上。

性子软绵绵的,倒是挺好欺负。东方芜穹恶趣味的想着,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检查报告。他一回到本家就大呼小叫着要家庭医生过来帮男孩查看伤口,自己倒是跑去冲了个澡好好享受了一番,洗去了一身酒气。

也许是喝的酒太多,他的脑袋有些微微胀痛,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重影。东方芜穹倒也不甚在意,轻车熟路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抽烟提神。这习惯很久以前就有了,家里人不管,佣人也不敢劝,他索性就这么干了好几年,反正没人在乎。

医生似乎对这孩子很是怜爱,报告写了好几张纸,似乎是直接做了个全身检查。东方芜穹粗略的扫下来,大略了解到男孩除去皮外伤,嗓子还被人下了药,虽然医生也开了处方让人服下,东方芜穹要听见男孩的声音至少还要过几个小时,也就是差不多明早。这样他也不用费神去安抚一个小屁孩了,说不定还能抱着美人睡个好觉,东方芜穹被酒精浸透的脑子乱糟糟地想着。

房间中突兀响起咳嗽声,还染有断断续续的哭腔。东方芜穹愕然,放下手上一沓纸张,就看见男孩通红的眼眶,还有软萌的毫无杀伤力的金色瞳仁。

像是仓鼠。东方芜穹想笑,却又被男孩委屈的眼神顶了回来,只得扮作知心哥哥开口:“被烟味呛着了?”

瞪。

“不想闻烟味?”

继续瞪。

东方芜穹突然想起男孩还没办法开口说话,感慨了一下自己短路的大脑,走到书桌前麻溜的找出笔记本和钢笔,递到对方面前:“想说什么,写下来。”

一时间,室内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。东方芜穹看着男孩的发顶,思绪蹁跹。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男孩写字时认真的神态,一张白纸就推了过来。

“不准抽烟!”

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极了软萌的某人,就连最后语气严肃的感叹号也毫无威胁。东方芜穹对这小家伙兴趣上来了,故意猛吸了一口烟,慢悠悠吐出一片云雾,眼角的美人痣妩媚多情:“为什么我不准吸烟?嗯?”浴衣衣摆拖在地上,随着他腿的摆动摇摇晃晃:“烟是我买来的,你凭什么管?”

男孩的脸当即不服气的憋成了一个包子,张口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法出声,于是气鼓鼓的抢回纸笔,力道之大差点让纸张撕裂。

东方芜穹凑过去看,在白纸上映出好大一片阴影。让他瞧瞧这小子能写出什么来。嘿,“吸烟有害健康”,这种烟盒上见多了的套话毫无诚意,东方芜穹不屑的撇撇嘴,不顾对方的反对翻开另一页。

“烟味很苦。”后面被几根无力的黑线遮了遮,但东方芜穹还是能清楚地读出那几个小字。

“你好像不喜欢苦味。”

是吗?他任凭对方像是护食的小兽把本子抢了回去,自己又把烟头凑到嘴边,闭上眼,果真是满心的苦涩,让他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吐个遍。

他早就知道了,自己在家中的地位。父亲身为东方家家主,对外宣称只爱自己的妻子,实际上东方芜穹见过和他一起出入的“堂兄弟姐妹”就不止一个。让他继承“东方家少主”的名头,也不过是对这场破碎婚姻的小小补偿。家中的佣人也不过顾忌这一个名头不敢对他造次,不然因为母亲堪称凄惨的处境,他还在街头乞食都说不定。

他在这个空有其名的“家”中,如陷深沼,感受不到半点温情。实际上他渴求的只是一点点关心,一点点理解。

——但世界给予他的只有冰冷的纸张,还有司空见惯的讨好的面孔。

多可笑,他想要的东西却是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给予的。

他又一次睁开眼,从往日的任性苦痛悲伤中睁开眼,小家伙眨巴着炯炯有神的双眼,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满都是他的身影。

东方芜穹知道,他这一次,捡对人了。

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东方纤云。”

“你家住哪?家里几口人?”

“……家里就我一个人,房子今天被不认识的几个叔叔强占了。”

“要不要……以后就跟着我?”

东方纤云吸吸鼻子,郑重其事的写下几个字。

“不准抽烟。”

“都依你。”东方芜穹看着这个比他小了整整6岁的孩子,眼中是涌动的柔情蜜意。

 

“要我收养那个孩子,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?”

“我知道。”东方芜穹冷淡地应了一声,错身而过。

“东方芜穹,”他的父亲大人站在走廊的一端,声如洪钟,目光灼灼,“希望你能对得起‘东方家少主’这个称号。”

 

他为了东方纤云放弃了自己的空闲时间,转而培育金融理财方面的才能。他不能随意勾三搭四给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,屏幕前的他总是孤身一人。

他是“东方家少主”。而他心心念念那个孩子,被父亲送到私立小学就读,一年难得见上一面。

思念如藤蔓生长,占据了东方芜穹的整个心口。他拼了命地工作,希望能够将用来回忆那人面庞的时间全部消磨殆尽,却只能让他的笑颜一遍遍更深刻的铭在心底。

他想他是病了,病名为东方纤云。可他不愿去医治,反而疯魔般越陷越深。

 

幸好那个孩子在成年后就被送回了本家,在附近的城市就读大学。思及此,东方芜穹眼中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一些。他脚步加快,推开别墅大门。

东方家本家位于偏僻的郊外,更别提此刻已经过了九点,人烟更是稀少。但车灯的亮光如利刃划开这片黑幕,一辆奢华的轿车在距大门不远处停下,有人从车上下来,金发如瀑吸引了东方芜穹的视线。他轻轻拧了拧眉头:“胜儿?”

龚常胜算是他亲手养大的,大约在东方纤云离开后三年被突然送到了东方本家,彼时也是十二岁大小。他看着对方同样不凡的面容,不知怎的想起了已经离开他三年的东方纤云。两人幼时遇到陌生人时都是一样的不安,稚嫩的眉眼隐含着泪滴欲下,叫人的心忍不住一抽一抽。他当机立断把人安排到离自己最近的房间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,不舍得让他受了半点委屈。

他知道自己是把龚常胜当成了东方纤云的替代品,因为渐渐长大的龚常胜有东方纤云没有的英气,而东方纤云却犹如含苞欲放的水仙,给人沉静如水的感觉。他只是想,只是想……

思索间,龚常胜又绕到了车子另一边,俯下身贴在车窗上——似乎车中是有什么人。东方芜穹觉得哪里不对,就连心都一阵一阵的不安,像是预感到什么东西的失去。他想要凑近去看,却正巧望见又一个人影从车门中钻出,依稀是自己见过的眉眼。

有什么渐渐明朗开来,东方芜穹拉了拉身上快要掉下去的西装外套,喃喃自语:“纤……云?”

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龚常胜的车上?他什么时候认识了龚常胜?他们是什么关系?脑中有无数问题弹出,东方芜穹是依靠着从商多年培养出的定力才没有直接上去质问。昏暗的夜色下,他看见东方纤云抓着头发,像是在苦恼什么东西;而龚常胜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,背对着东方芜穹,等候着东方纤云的回答。

仿佛醍醐灌顶,东方芜穹终于想起来两人其实是见过的。就在东方纤云18岁的成人礼上。

 

彼时龚常胜还是个15岁的初中生,住在东方家本家,所以东方家的晚宴基本上都会出席。而东方纤云则刚刚办好学校的手续,把行李搬回了本家,晚上作为宴会主角更是当之无愧的亮点。

可惜东方纤云毫无主角的自觉,硬是拉扯着东方芜穹悄悄到角落里,大倒苦水,恨不得把自己六年来被作业支配的恐惧倾诉个遍。东方芜穹偷偷甩了个眼色给各个佣人,那些宾客见此也就装作不知,两人乐得享受了一番难得的二人世界。

实际上,只是东方纤云在那里叽里呱啦,时不时接过东方芜穹递过的酒水解解渴。东方芜穹斜斜倚靠在墙上,一双丹凤眼直直盯着他,浓浓的疲色下是深藏的喜悦。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东方纤云身体的每一处,恨不得让这段时间再长一些。

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人来打扰,因为东方芜穹此时已经继承了家主之位,身后的东方家实力没什么人敢去招惹。但龚常胜还是(不怕死的)走了来。因为他在这宴会上就只认识东方芜穹一人。

他在人群中穿梭,被各种香水熏了个头昏脑涨,最后终于发现了躲在角落中的某家主,便悄悄凑近了去,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位黑发男子,似乎与自己师兄关系甚密。

“小云哥哥?”

“胜儿?”东方芜穹偏转脑袋,果然看见龚常胜正目不斜视的看着东方纤云,脸上是激动的潮红。

东方纤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,又被极其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,惊起回头:“少年你是?”

啧。东方芜穹上前一步,挡在两人中间,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:“纤云,这是我师弟,龚常胜。”

“胜儿,这是你……”东方芜穹迟疑了一小会儿,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顺畅的接了上去,“他是东方纤云,东方家的小少爷。”

还不到时候。他这样想着。还不到能够彻底占有东方纤云的时候。

在那之前,他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能表露。

未曾想,龚常胜听了这话,竟是毫不意外。他视线转向东方芜穹,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绚烂:“大师兄,龚某知晓的。”

“大约三年前,就是小云哥哥在校门口遇到了龚某,把龚某送到了东方家。”

东方纤云插进话来,语气中带有恍然大悟:“我说……原来是你啊,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啦。”

两人之间谈吐自然,倒是东方芜穹被冷落在旁,他的领域被一寸一寸压迫到角落。他看着龚常胜明显柔和起来的眉眼,耳边是东方纤云不时雀跃的发言,默默攥紧了拳头。

反正只有这一次……纤云不常回到本家,胜儿也经常在学校留宿……他感受着两人之间明显暧昧升温的气氛,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,转而去招呼别的宾客,只是眼神中覆盖上万里寒冰。

任何阻挡他与纤云的机会,都一定要被扼杀在摇篮中!

 

那之后确实如他所愿,高中龚常胜搬出了本家住在学校,东方纤云则住回了本家,两人相见的机会极少。更别说学业繁重,几乎没有时间联系。就算有互换联系方式,东方芜穹也早已令人把东方纤云的手机号换了一个,东方纤云当时抱怨了几天联系人全部丢失了,却也没有再提。

为什么他们还会遇上!

他想他此刻的神情必然是不堪入目的,他甚至想要转身掉头就走,不去看那两人的互动。但他像是被铸在原地的雕塑,腿佁然不动,表情僵硬。

他看见月光下东方纤云染上绯红的面孔,像是初绽的玫瑰一般美好又诱惑人心。

他看见东方纤云扑上前去,而龚常胜略微低下头,环抱着东方纤云的腰肢。他们像是依依不舍的情侣,或者说本来就是,缠绵在一起,最后是东方纤云软软的靠在车门上,一只手微微按着额头,双眼迷离。

他看见东方纤云红肿的双唇,看见他澄澈的琥珀色眸子里不再是自己的身影。

三个人,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
东方芜穹感觉到指头微微疼痛,是烟燃到了尽头。他恶狠狠甩在地上,名贵的皮鞋在黑灰上碾得脏兮兮。

他又点燃了一支烟,跌跌撞撞走向室内,留下背后青烟袅袅。

 

 


评论(29)

热度(587)

  1.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